星期二, 十月 10, 2006

"发"术无边

人类总是在不断进步的,虽然进步中难免会有一些小的倒退,比如返祖宗现象。所谓返祖,指的是有的生物体偶然出现了祖先的某些性状,比如我们会偶然看见多毛的人,一般来说,这表现在非常少的个体身上。但是,我们知道世界是永远处在变化之中的。近年来,在社会不断进步的同时,我们看到了一种群体返祖现象,那就是女人纷纷让她们头发染得越来越像我们的祖先猩猩以及隔代祖先狒狒的毛发,义无返顾地加入了“染色体”的大军——或者你也可以认为她们是在向西方妇女示威,“蓝眼睛,黄头发”就高人一等了?虽然蓝眼睛只有等下辈子科技进步了,但黄头发,我们“也能”。
具体来说,这些染色体妇女是把头发染成以红和黄为基本色调的各种衍生色,其实这种潮流曾经“断流”过——它最早大约是十年前出现在深圳、珠海等沿海开放城市。那时边陲城市的环境比解放初期的南京路还要复杂,但来自祖国各地的有志妇女大都能做到全身心的出污泥而不染——包括不让头发污染,而且她们深知男人就算好色也绝不是“好”女人头发的色,花花世界再好也不能失了自己的本色。但历史的长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发生逆转——没想到,这种通过“人工种植”让人种局部变异的头发修饰艺术,会演变成一种专门针对妇女的法术,它深入内地,在祖国的大地上遍地开花。
如今,你走在大街上,看看我们女同胞的秀发,那真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一缕缕红色的头发让她们颇有“赤条条来,赤条条去”的气概。马克思曾在《资本论》中写到:“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但让我们不解的是,全中国的女人们把头发的颜色大一统成红黄色是为了什么利益?要知道,不光是人,包括动物、植物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都有为自己谋利益的天性,比如叶子之所以大都是平的,是为了最大面积的吸收阳光;而有的叶子比较肥厚,那是因为它们要多承担储藏水份和养分的功能。女人们在头顶上思念起她们最古老的祖先,是为了什么?
女人的事,万变不离其宗,当然是为了变得漂亮一点。可是有多少人创造出这样的效果了呢?并不可否认的是,有少数舍得花大价钱的女子染色后,确实起到了让毛发变秀发的作用(其实主要是因为质量上乘的化学制剂、做工精良的手艺让头发光色可鉴、变化比较自然均匀);但大部分人因为保持了中华民族节约的传统美德,她们出入的大都是街头巷尾的一些小“染坊”,虽然坊间也不乏高手,可是由于普遍受到技术水平和原材料的限制,染出来的头发与专业染房尚有一定差距,差距主要表现在:1,上色不均匀,有的人被染得整个头顶被“改朝换代”,黄得或红得吓人;2,上光不持久——和光谱上颜色越浅越不吸热相反,头发的颜色越浅越容易吸引他人的目光——而爱好“发术”的女人们的头发,由于长期以来不是被弄弯了就是被弄直了而得不到“修养生息”,染后更显干枯,于是头发常常是一道黄一道红的,像水土严重流失的黄土高坡;3,问题1导致的问题——由于染的色彩过于强烈,新长出的头发与老发之间形成明显色差,这种“青黄不接”的局面需要积极寻求全面解决方案,以免被人怀疑基因变异。
其实,也有不少女人染色并非为了美,也并非自愿(尤其是中年妇女),她们只是在剪头时经不起具有巫师素质的发型师不断的鼓励与蛊惑,最终让头发失去本色,而感觉给生活加了点颜色。其实,染发之风愈演愈烈,与男理发师在耳边的谆谆教诲不无关系——马克思曾说过,“如果有 10%的利润,它就得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染发的利润应该属于最后一种范畴了,这些发型师却不用冒丝毫的风险,因此他们一定会把老板的意思落实,在向你悉心介绍头发的维护、保护、以及养护的常识之时,还不断地给你灌输染发的意识、认识以及知识,最后让你觉得还是染了塌实。前段时间中央电视台播出了一个关于长期染发可能导致重症的电视片,看了之后的感觉是:《悲剧的诞生》如果能放在现在写的话,那尼采的这本从人生哲学的角度探讨悲剧与人生关系的书,就可以增加一个章节来讨论悲剧与东方女性头发艺术形式的关系,头发的再生与悲剧再生的关系,以及在悲剧的再生中女性染法意识所起的作用等问题。
有哲人说过,人的行为有三个主要源泉:欲望、情感和知识,对照一下这几条,众多女人似乎只听从由潮流而引起的欲望的呼唤,而不理会理性的命令。如果她们知道,两千多年前曾高擎世界文明之炬的伊特鲁里亚人有一个习俗——如果女子是黑头发的就无需成为娼妓,是不是就会珍惜自己的黑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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