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十月 12, 2006

谁爱备受摧残的容颜

“与你年轻时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容貌”,这是法国作家杜拉斯的《情人》一书起篇的第一句话。杜拉斯只有一个,能这样爱女人的男人恐怕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女人,一直都被比作花,谁又会喜欢枯萎的花朵,而不喜欢盛开或含苞欲放的花朵呢?

花儿再美,终要凋谢,女人的容颜也要老去。在这个过程中女人和男人之间出现了冲突——对众多现代的女性来说,在容貌水平逐渐下降的同时,她们的心智的水平却在不断提高,独立能力越来越强,对男人的要求也越来越高;当然,与此同时男人的地位、经济实力也在提高,而且大都速度更快,他们对女人的要求也更高了,但他们都很“专一”——基本只以容貌为唯一标准。一方是期望找到更优秀的男性,一方是渴望能和更年轻漂亮的女性结为伉俪,于是就有了很多职业发展上越理想却越嫁不出去的“大女”,或者是婚姻不幸福的中青年女子。

为了这一解决矛盾,有人曾撰文提出,说男女在选择对方的时候要展望未来,采取一种科学的方法,而不是仅凭感觉:双方都对对方的未来价值做一个计算,女人对男人的计算采取可行性分析中的净现值法(现在的100元在20年后可能值1万元),而男人对女人的计算则采取会计上的折旧法,这样一方抬高了对方的价值,一方降低了对方的价值,于是乎双方比较容易靠拢,婚姻也能更持久。当然这是一种理想而理智的方法,实际被应用的程度并不高。

不过,对于女人来说,有一种办法或许可以延长被追求和被珍惜的时间,那就是向喊出了“知识就是力量”的培根学习。培根在论述政治中运用的技巧时曾说:在政治关系中,如同在男女关系中一样,不能向对方完全奉献自己。作为耐力强于男性的女人,一定要发挥自己的特长——憋着,尽量少对男人动情。男人在乎你的时候要憋着点(就是他递根竿子给你的时候不要显得过于惊喜),不在乎你的时候更要憋着(他不在乎你更不在乎),就像京剧里的吊嗓子、西洋歌剧里花腔一样,以最大的憋力地憋着。“我沉默得越久,其他人就越先开口”。这种战术运用得适当的话,一定能为你赢得一些你所需要的爱。即使它并不能保证你一辈子的幸福。(但是这种战术的运用是有前提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如果你什么基础都没有,很容易就被人鱼肉,因此,女人必须在经济上有独立性,在人格上能吸引男性)

还有一点对降低女人的哀怨程度也有帮助,那就是对男人的期望要合理。很多影视作品至今还是经常出现这样的镜头:男人将女人搂在怀里,然后深情地说着XX,我会好好爱你的。是的,人应该遵守自己的诺言;可是,立下诺言的人在说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执行的难度——爱情的行动是和感觉连在一起的,尼采说“人可以许诺行动,但不可以许诺感觉”——比如,一个男人可以许诺一个女人永远都陪她逛街,可是他能许诺逛街的时候都是心情愉快的吗?因此对爱情的许诺毫无意义,如果女人都能明白尼采的这句话,也许能让自己少点痛苦。

有些走向极端的女性会试图在自己的生活中抹掉男人的痕迹,可是“夫者,女之天也”——虽然这句话是地道的封建思想残余,但男人对女人确实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男女的和谐是生命最美丽的事。这种道理是久已有之的——早在4000多年前,两河流域文明的美苏尔人就知道把雄性海枣树的花朵放在雌性海枣树的花朵上,因为这样能让雌性海枣树果实大增,所以虽然雄性的海枣树虽然不结果实,也不能将其砍掉。由此可见,千万年以来,雌性对雄性的依恋之情乃是“天之道”。女人的天性中有很多东西可以在后天被重新塑造,但让本性完全泯灭却不可能。

让男人一直爱一个美丽女人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因此更不可能指望他们能去爱“备受摧残的容颜”。能够享受到这样殊荣的,恐怕也只有像杜拉斯、波伏娃这样女巫级别的女人了——不过她们闪亮的生活经历无疑向女性指出了一条路——只有不断地学习如何变得更聪明,如何更独立,才能更多地享受和谐的男女关系带来的愉悦。虽然美丽的容貌也很重要,但我们也要在打扮上变得聪明,比如是不是没有必要把脚指甲都弄得荧光闪亮的——闪亮的角指并不能给你带来闪亮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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